研創路遠、望斷關山——觀《平貴,我在等你》及演後研討會有感

馬會撥款一千五百萬的毛俊輝劇藝研創計劃於(2024年)4月19日在屯門大會堂舉行了三年計劃中第二年的期中演出。毛Sir是著名話劇導演,有豐富的戲劇創作和教育經驗,這十多年來與戲曲的關係更趨密切,受邀為香港藝術節和中國戲曲節主導音樂劇《情話紫釵》、京劇《慈禧與德齡》、粵劇《李後主》新譯本、《百花亭贈劍》、《毛俊輝.粵劇情》折子戲系列的編導創作,[1]2014至2016年間擔任香港演藝學院首任戲曲學院院長,此番毛Sir再度領軍「打造新一代全方位粵劇人才的同時,展現出與時代接軌、獲大眾認可的新樣式創作」[2],繼往開來當然受到關注與期待。演出的海報不以演員為中心,而以「導演」為主要視覺的設計,令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更期待導演的處理。筆者觀賞了4月19日的演出和聆聽了22日在科技大學的演後研討會,在此提出一點想法。

《平貴.我在等你》主演龍貫天(左)、鄧美玲(右)正在裝扮。(取自賽馬會毛俊輝劇藝研創計劃面書)
《平貴.我在等你》主演龍貫天(左)、鄧美玲(右)正在裝扮。(取自賽馬會毛俊輝劇藝研創計劃面書)

戲劇內容與說書人的設置

《平貴,我在等你》取材於「薛平貴與王寶釧」的故事,為板腔體劇種常見傳統劇目,整本戲常以《紅鬃烈馬》、《武家坡》等稱之[3],相關故事已見於清代車王府所藏曲本[4]。是次演出則抽取了〈別窰〉和〈回窰〉兩折,再以「說書人」串連,補充情節大要和一些觀點、分析,這樣有助不熟悉戲曲的觀眾了解故事的始末。

創作者表示〈別窰〉是「傳統式」,而〈回窰〉則用「現代/未來式」的手法處理,但〈別窰〉一場並不是排場戲的版本,用新曲新詞,舞臺砌末也非最基本的「一桌二椅」,而是慣用的彩繪布景。所謂「傳統」到底為何,以哪種樣式作為依歸?到了〈回窰〉,從視覺已能覺察與日常演出的不同,演員不是戲曲穿戴,而是影視式的服裝設計,運用了較多燈光效果、寫意底景〔背幕布景〕。只是這樣的安排足以作為「傳統」與「現代」的對照嗎?從上世紀二十年代開始,上海的京劇舞臺就已經使用燈光聲效來強化舞臺呈現的效果,本地的粵劇製作包括「桃花源粵劇工作舍」及演藝學院戲曲學院這十多二十年來也是運用具象徵性的寫意佈景。是次的製作在舞臺美術設計上或許比一般坊間的商業演出較具「現代性」,但也算不上有「開創性」的示範作用。

至於戲劇的內容則提出了要有「女性視角」、「與時代接軌的演繹」,並以演出的標題「平貴,我在等你」作為標誌,但一句假設以女性身份作出的話語就等同「女性視角」嗎?女性同樣有可能說出充滿父權意識的話語。在〈回窰〉的表演裡,薛平貴忿然回窰,因被岳父丞相王允所害,從後營都督府降成馬前先鋒。現場呈現的效果顯得薛平貴向妻子遷怒,認為受她所累。這一段落便讓我萌生了王寶釧當下便應馬上回娘家的想法,眼前並非良人,只以自己為中心,對別人的犧牲視而不見。反而1959年芳艷芬與羅劍郎的電影《王寶釧》,薛平貴還會唱一段「勸嬌妻,無慶幸,待後還都苦困」,雖對被王允所害有所抱怨,還是幾番安慰妻子。

〈回窰〉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十八年音訊全無的薛平貴,此番回來是因為西涼公主臨終囑咐,到底這十八年來他對糟糠妻曾否一刻記掛?在1959年的電影,羅劍郎所飾的薛平貴在十八年後登場唱的是「歸心似箭盼早會妻房」,看來對糟糠還有點真情實義。相比起來《平貴,我在等你》中的薛平貴,人物形象更令人生厭,難道強化薛平貴的「渣男」形象就是「女性視角」的表現?王寶釧十八年來都沒有懷疑、失望、動搖、爭扎過,受禮教規訓得如此徹底如同木偶,然後突然一朝大夢初醒?《春閨夢》的張氏和《爛柯山》的崔氏也會因惦念成夢,夢醒失落,回憶過去、嗟怨當下,回環往復。然而,是次演出的內容缺乏有力的心理描寫,在王寶釧「無盡的等待」下,她的孤獨、渴求是如何的熾烈與壓抑?女性的情感、思想沒有足夠的重視,又如何能成就具有「女性視角」的作品呢?

說書人或具說書人功用的「角色」已是常用手段,且戲曲角色本來就可以跳出劇情跟觀眾互動。早在清代的劇作中,便有具書說人性質,評點故事與作品的角色,如《長生殿》的李龜年、《桃花扇》的老贊禮、《療妒羹》的馮小清,是次演出有說書人設置並不算是獨特之處。整個節目說書人佔了很長的篇幅, 但導賞內容所提供的資訊尋常、淺白,大部內容在於說書人臆測劇中人的心境,不讓劇中人自剖,而是選擇以迂迴的方式去處理,是為了產生另一種「疏離效果」(Alienation effect)」嗎?如此情感的表現便不夠直接,以情動人的效果便會削弱。而說書人能以全知第三身視角去評點、分析的優勢也未能有效發揮,說書人原可對故事內容的歷史、文化、創作背景給予客觀的評述,讓觀眾更多角度與層面去檢視和思考人物的行動和心理。可是書說人在為平貴十八年來音訊全無的行為辯解時,只是空洞地說薛平貴受到多方面的壓力拉扯,但並無具體說明這些壓力是甚麼,又如何阻止了他試圖歸返或聯繫糟糠,並無處理王寶釧悲劇之源「十八年音訊全無」的關鍵,看似為薛平貴洗白「渣男」定位,卻落實了他缺乏對糟糠應有的基本道德責任和愧疚。反而戲腔京歌《武家坡2021》[5]以薛平貴的吻來表達對王寶釧的愧疚,更具有「女性視角」。

再者若以深化觀眾對戲曲藝術的了解及文化認同為長遠目的,說書人在導賞中所提供的資訊對生活於本以中華文化為主的香港觀眾來說,並未足以啟發文化思考,例如較深入探討這個故事的來源、發展及受歡迎的原因。以下提出一些可關注的方向:

這故事原型出處:小說、話本?彈詞、寶卷?最早可見戲曲文本或記錄是甚麽?薛仁貴和薛平貴有何關連、有何異同?不同劇種的「王寶釧」題材有哪些相關劇目?這些劇目或戲曲電影的主題和表演特點是甚麼?人物形象和情節有哪些重要差異?敘事內容與人物形象的轉變與社會及文化背景有何關連?

說書人雖道出王寶釧是女性貞烈的形象代表,但對道德規範的形成背景、經典學說、相類題材情境的故事或類型人物也未題及,只是簡單地複述了尋常的資訊。說書人提及此題材表現了婦女道德典型,被多個劇種所搬演及多次拍成電影,卻並未列舉個別劇種的重要版本、劇目(折子)名稱、代表性的演員、唱片曲目;電影名稱、劇種、拍攝/上映日期、導演、主要演員同樣落空,像《白兔記》的李三娘,《春閨夢》的張氏,《琵琶記》的趙五娘等相類題材、人物也未曾觸及,她們都面對丈夫出征或離家音訊全無的境遇,面對生活、情感與道德的困境。即使是在《爛柯山》(馬前潑水)裡因不耐貧寒被受抨擊的崔氏, 她和她們的選擇和人物形象都可以相互對照,多少行動是出於情感、哪些是道德規範或生活現況下不得不為的選擇?

說書人還提到1934年熊式一曾把王寶釧的故事改編為英語話劇在國外造成轟動,卻沒有更進一步地就這部作品提出簡介或提問。這部改編作了哪些針對外籍觀眾的處理?英語「王寶釧」為何受到國外歡迎,卻遭到田漢和洪深的批評?

整個演出下來,不論形式與內容雖與日常有點差異,但要達到計劃的目標仍有相當距離。放開藝術手段和技巧不談,無論是戲劇內容或說書人的部份,其對文化的反思,對女性處境的同情理解也難稱得上與「時代接軌」。

編劇的駕馭文字的能力和文化常識讓人困惑,〈別窰〉一折向有以水代酒的餞別情節,是次演出用了新曲新詞,「冷水雖然清涼、珍貴異常,水般若柔情,似郞共我心相印,在碗裏中、照出兩情長,情長誠可貴,家鄉一切有誰個,誰個都永不遺忘,請君著意中嘗」,看上去就不像戲曲的曲詞,缺乏詩意與節奏。1959年電影版的「一盞清泉當暢飲 情長禮重意亦深」就精煉得多,且更貼合王寶釧的身份。

〈回窰〉一折,王寶釧表示她多年來以教導鄰居小孩營生,唱了一句「向孩子承庭訓」,這句曲詞的文法有商榷之處,主謂語配置不當,把施受者倒置了。「庭訓」指的是家教,特別是指父親的教誨,一般說「幼承庭訓」。

儘管50年代很多劇本強調封建壓逼,今日不必如此,但需要正視女性情感與思想,了解她價值選擇背後的考量,「女性視角」不只是「體現自主」的「羅拉出走」,思慮過後的屈從也是自覺。近年黃梅戲小劇場《薛郎歸》[6],就是以「王寶釧」故事為題的老戲新演,劇中雖然也穿插了說書人及其他角色,但主要是王寶釧扣問內心的獨腳戲。

行政安排

演出製作以外,此次《平貴,我在等你》的行政工作也值得審視。是次演出提供免費索票,原來的計劃是提供二維碼作入場憑證,後來因過於踴躍而改為預先索票。這算得上是有所應對,下次或許可以思考,網上留位、現場劃票,鼓勵觀眾及早到場,開演前十五分鐘開放現場候補等措施,如此觀眾不必抽空預先取票,也能減少座位浪費。可是,此次更改票務安排卻出現行政失誤,通知取票安排的電郵並未使用「密件副本」傳送,把所有預先登記觀眾的電郵公開給其他登記者,接着也有登記者以「回覆全部人」的方式作出提問。

《平貴》在三場演出後,於香港科技大學舉行了「演後研討會」,其行政安排也有可以改進的地方。研討會舉行的場地並非靠近校門的建築,應該及早與校方商量提供告示牌等指示路徑。路徑指示只屬小事,更重要的嘉賓名單直到活動當天的前台也沒有相關資訊[7],待到嘉賓逐一上台才由毛Sir介紹。可是在嘉賓致詞時,背後投映幕上也只有人名,沒有職銜、任職單位。事後主辦單位的網頁和FB(面書)既沒有更新,也沒有媒體新聞稿,就像甚麼事都沒發生過。受邀的嘉賓,基本上都是大有來頭的國內專家,除了演藝學院戲曲學院的院長和現居香港的何冀平(原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編劇),另外幾位是:

王德明:山東藝術學院戲曲學院副教授
榮廣潤:上海戲劇學院教授,前上海戲劇學院院長(1996—2006)
賡續華:中國戲曲協會常務副會長、前《中國戲曲》主編
黎繼德:上海戲劇學院兼任教授、前中國戲劇家協會《劇本》月刊主編
謝柏樑:中國戲曲學院戲文系教授、系主任

單以「研討會」前不公開名單和嗣後沒公開致謝便顯得對與會嘉賓的重視不足。研討會進行的過程更發生了令人困惑的事情。觀眾席上不少穿上校服的學生,科大及外來的觀眾十分有限,安排中學生出席聆聽專家講談、拓闊視野本是好事,但若無法有效掌握學生出席時的狀況,甚至影響到會議的順利進行,便需要再三思考下一次活動的安排。當天的研討會大概兩個小時,在進行了個多小時後,學生便開始離場,開始是零散的一、兩人,接著三五成群,繼而成隊的離開,其時尚有嘉賓在台上,也不曉得放輕腳步,主持人見狀只得宣佈學生集體離場。若預先設定中場休息,讓學生在得以放鬆或在適當的時機離場,其干擾性便會降低,不會做造成混亂,有所失禮。

研討會上每位專家發言不及十分鐘,結束後便匆匆返程。不曉得嘉賓們是那天到埗,觀演那一場的節目,有多少時間思考製作的優缺點,並與製作單位作出深度的討論和建議。筆者以為,難得邀請到幾位專家來港,應該多安排一天的時間作整天(上下午)或兩天半日的研討會,除了請專家觀劇和講評外,可請毛Sir與專家們對談近年國內戲曲發展,並先請專家們作出講談。例如,謝柏樑教授除了是戲曲文史專家,也是北京繁星戲劇村「小劇場戲曲藝術節」的學術統籌,當西九戲曲中心的戲曲小劇場已辦了好幾屆,但卻仍未正式討論過戲曲小劇場形式的特質,實在值得邀請謝教授來分享。黎繼德先生是重要期刊《劇本》的主編,對當代戲劇或戲曲文本的創作題材及技巧相當熟悉。既然要促進香港本地業界與灣區,甚至全國的合作,提升對國內當下戲劇、戲曲狀況的認識應該是必要的功課。

計劃的行政工作及發展可能

關於計劃的進程,公開的資料並不算豐富,官網上最多的資料是研創計劃在2022年5月啟動時的新聞轉載,其他計劃的參與者包括年青的粵劇編劇、演員、中外劇藝研究員、劇藝創作研究員的背景資料及他們在計劃中的分工及期許並未提供。[8]而2023資料包括「粵劇創作進程」的第一階段展演在3月23日於香港演藝學院舉行,其內容包括(一)粵劇《阿茜的救國夢》讀劇、(二)經典再創《平貴與寶釧》之〈別窰〉彩唱示範展演、(三)毛Sir主講「香港粵劇創造性發展」講座。在此以外,有毛Sir到中大、浸大的講座。到了今年,《阿茜的救國夢》不見下文,而《平貴,我在等你》應該是在去年的彩唱的基礎上發展而成,但不知〈別窰〉在文本上與去年有多少改動。原來在計劃參與人員中,兩位年青編劇是黎耀威和江駿傑,「平貴」是江駿傑的作品,《阿茜的救國夢》是否出於黎耀威之手?到了2024年3月,計劃在FB開了專頁,貼了兩則貼文,預告《平貴》演出,但演出過後FB和官方網站都沒有更新資訊,近日連官方網頁的連結也失效了。不知道研創計劃有沒有專責的行政人員。

研創計劃既有開拓粵劇發展路徑的志向,除了展演的成果,其研習的過程和創作心得同樣令人關注與好奇,可惜的是場刊上只有短短數語,實在看不出編劇做了多少資料研讀與構作規劃。兩岸以創作為主導的藝術碩士課程(MFA),畢業要求普遍包括數十頁的「創作理念」,《平貴》各種資料並不見創作理念的相關介紹。計劃結束之時還會不會作壓箱之寶出版呢?

據毛Sir在新城電台《戲曲大世界》節目所述,並未為演出預留豐裕的製作經費,那研究、實驗在豐厚的資源下,應該有充盈的成果或蒐集的材料紀錄,這些都應該出版成冊(或電子書),成為其他創作與研究的材料。同時,可以把這些材料進一步整理為中西戲劇的課程材料,包括「研創計劃」探討過的理論和製作範例,為演藝學生、業界或中小學課程提供資源。

接續下來的計劃或3年期滿的後續,是否可以考慮公開招募參與者,以毛Sir的名望能號召創作和語文專業的學生參與,或在粵劇行外徵集,向全港詩詞創作比賽、青年文學獎 、全球泛華青年戲劇創作競賽得獎人提供獎金誘因,吸引高水平人才加入集體創作。吸納行外的視野,才更有效的拓展潛在觀眾的聯繫。

另可考慮招募年青的粵劇從業員組成小型的演出團隊,包括「六柱」(或定額演員),加上頭架、掌板,以月薪或個案重排、整理經典劇目,深入「研習」相關戲曲題材、主題與敘事結構,不需要大改曲詞或新編,而是理順敘事與深化文本理解,簡化舞台呈現所需人力,培養一般戲班組織型態以外的團隊及演出樣式。


[1] 毛俊輝主導的戲曲相關創作,是小數獲發文討論的本地戲曲製作 ,此處僅例舉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香港分會)刊載的文章:

1.鄧蘭〈新繹本李後主製作豪華欠細節〉
https://www.iatc.com.hk/doc/23105

2.秋盈〈 可喜試驗,未竟全功──粵劇《百花亭贈劍》觀後〉
https://www.iatc.com.hk/doc/105822

3.蔣鎮鴻〈粵劇《百花亭贈劍》(更新版)——創新帶來的驚喜與隱憂〉
https://www.iatc.com.hk/doc/105968

4.林汾 《毛俊輝.粵劇情》——「寫意」、「僵化」、「現代」?〉
https://www.iatc.com.hk/doc/107121

[2] 毛俊輝劇藝研創計劃網頁 :https://www.jcmaotheatre.com.hk › news

[3] 50年代出版的《京劇彙編》第二十一集,便收錄的《紅鬃烈馬》的劇本,包括《花園贈金》、《彩樓配》、《三擊掌》、《投軍降馬》、《平貴別窰》、《誤卯三打》、《探寒窰》、《鴻雁捎書》、《趕三關》、《武家坡》、《算軍糧》、《銀空山》、《大登殿》。

[4] 黃仕忠編:《清車王府藏戲曲全編》第五冊,(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3。 錄有〈 綵樓配〉、〈擊掌〉 、〈雙別窰〉、〈探窰〉、〈 趕三關〉、〈 跑坡〉、〈別窰〉〈 回龍閣〉等「全貫串」。

[5] 《武家坡2021》是龍猛寺寬度演唱的一首京歌,由李星彤、曹宇編曲。曲詞:

「三姐,千錯萬錯,乃是爲夫一人之錯,你你你你你你,你就寬恕了罷。
我的妻,王氏寶釧,可憐你守在寒窰,可憐你孤孤單單,苦等我薛男平貴,整整一十八年。
我的妻,王氏寶釧,我不該心起疑竇,我不該口吐輕言,落得個忘恩負義,宛如欺了天。
待我將這一十八載,從頭說一番,方知我薛平男,晝夜回家趕,只爲夫妻兩團圓,憶昔當年泪不乾,彩樓綉球配良緣,平貴降了紅鬃戰,唐王犒封我督府官,西凉國 造了反,你的父上殿把本參,逼我披挂到陣前,拆散鴛鴦 天各一邊,黃沙滾 烽烟漫,到後來我番邦駕坐在銀安,那一日賓鴻大雁銜羅衫,才知道三姐受熬煎。」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UR49zy4XWE

[6] 《薛郎歸》編劇是屈瞾潔,導演是汪靜。全劇錄影版可在Bilibili上觀看。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zu4y1c7CS/?spm_id_from=333.337.search-card.all.click&vd_source=066f5d0df540e5f20a4755c4f843de29

[7] 在Art-mate 和科技大學的活動網頁上,關於演後研討會的介紹只有「研討會將會承接演出,邀請本地及內地的專家,在欣賞演出後前來參與討論,留下寶貴的意見」。科技大學則提及「主講:毛俊輝教授、主持:張紫伶博士」。見科技大學的活動網頁:https://calendar.hkust.edu.hk/events/post-performance-symposium-classical-cantonese-opera-remake-i-am-waiting-you-love

[8] 研創計劃的官方網頁在5月底以來連結便失效,無法瀏覽,筆者只能依記憶所及書寫,若有失誤在此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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