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前我和姨母共進晚餐,她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姨母戴著一條十字架項鍊,散發奢華品味(閃閃發光的十字架看來鑲嵌了水晶或鑽石)的同時,也凸顯出虔誠。
香港文化博物館再次與敦煌研究院合辦敦煌展《香港賽馬會呈獻系列:敦煌——千載情緣的故事》。記得2014年及2018年敦煌展之精彩,可以不用舟車勞頓就能遊歷千里之外的文化寶藏,一期一會,必須珍惜難得的因緣。
適逢香港大學美術博物館舉辦「如來一相:佛教藝術藏珍」展覽,到訪久未踏足的香港大學,欣賞館內展出的藏傳佛教藝術品。約三十多件的唐卡及造像,有藏傳佛教傳統的祖師、護法,亦有釋迦牟尼佛及觀音菩薩。
森呼吸 6月21日是夏至,是北半球全年日照時間最長的一天。藝術家鄭波把當天定為樹木的「勞動節」,因為那天它們的工時將會最長。 他將於當日從日出至日落,在大館與大家一同寫生繪畫古蹟內的石栗,國慶花,雞蛋花等樹木肖像。把寫生視為與其他生物的默念互動,從而建立個人連結,並細聽每一位綠色朋友的故事與傳說。 寫生(夏至;樹木的勞動節)共十節,每節專注一棵樹,這是展覽《森呼吸》的特備活動,歡迎任何人士參與。 日期:6月21日 – 日出時間: 5:40 am 至日落時間:7:10pm (名額已滿) https://www.taikwun.hk/zh/programme/detail/drawing-life-summer-solstice-labour-day-for-trees/1019 泰山唐槐(1976) 照片來源:香港藝術館網頁及香港政府新聞公報 「吳冠中─速寫生命」展覽 吳冠中(1919 – 2010)於1974年在蘇州初次看到四棵千年古柏,激動得即場畫了共三米多長的《漢柏寫生原稿》。他後來多次以這幅寫生稿為藍本創作多幅經典作品,表現大自然的律動和內藴強勁的生命力。 今次展覽除了展出此幅珍貴的寫生原稿,更有實地採訪片段及其他精選館藏速寫稿和畫作,讓觀眾認識這個給予藝術家豐富靈感並影響他大半生創作的重要母題。 特別鳴謝李家泰博士為展覽創作樂曲《漢柏三匝・樸・源・蒼》。三段音樂獨立成章,又可疊置成曲,借喻《漢柏寫生原稿》縱橫交錯的線條,及吳冠中以不同視點落墨去表現漢柏的古樸與蒼勁。 「吳冠中 ── 速寫生命」展覽日期︰21.4.2022 – 14.9.2022地點︰香港藝術館4樓 至樂樓藏中國書畫館詳情︰https://bit.ly/3s9Gy81
//生命繼續延續,悲傷的、甜蜜的、溫暖的,留下來的都風化成不值一提的小碎片,閃現在夢裡、在風裡,然後沉澱在空間的縫隙。經過不停上色、拋光、破壞、重建,我像個考古學家,過程中這些回憶慢慢浮現,長成了這些未知的模樣。 我覺得自己是個充滿孔洞的房間,期待風隨意穿過,帶來了什麼、留下些什麼,他們成為了擺飾,有意無意的妝點著這個房間,與我融為一體。 細細品味形成的這些風景,才感到訝異,悲傷也不至於那麼沉重、甜蜜也不是那麼黏膩。// – michun 葉依柔 將曾經梳理, 讓悲傷過去 悲傷是一堆糾結的髮,將它一一梳開理順,它沒有消失,但在這個過程裡,思念的面貌與我漸漸相容,成為一體。(圖文摘自Michun 臉書) 兩年前,年輕插畫家Michun 在法國榮獲「法國巴黎 Carrousel du Louvre 展覽銅獎」,是得獎者中唯一的亞洲人,她滿懷興奮而歸, 沒料到,卻接連收到家中長輩病逝、好友憂鬱症自殺的噩耗。從高點墜下,悲痛促使她開始思考人生到頭,究竟能留下什麼?我們又該留下什麼? 即將在台中展出的《留下來的》個人作品展,是Michun 用傷痛化成圖像去探索自己內心的創作。她想像自己是充滿孔洞的房間,悲傷、甜蜜或溫暖的回憶都化作碎片,飄散在空氣中,和著塵埃沉積於牆角。當風隨意流動,熟悉又陌生的記憶浮起,相互碰撞的花火填滿房間,再次與身體交融合一,伴隨 Michun 一起找回生的渴望。 她說:「自己的性格上因常猶豫不決,相對欣賞瀟灑有智慧的女人;有時候依然過於衝撞,因為無法讀懂旁人的情緒,所以會期望自己能更懂進退,避免讓身旁的人受傷。儘管如此,幸好還是會時刻提醒自己努力不忘初衷的去追求目標,保持好奇心不要讓情緒自溺而沉淪。但偶爾難免還是會因為太執著,鑽起牛角尖時會有一種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糗狀啊⋯⋯但這可能也是我自己內在想留下來的靈魂特質吧⋯⋯」 Michun在接受台灣ARTOGO的訪問中說,她近一兩年過著沒有家的生活,提著一個行李箱,走到工作室和遍佈四海的朋友家棲息。不強求有個「像樣」的生活,Michun 想著,既然連生命都難以挽留,衣服、房子這類身外之物,又有什麼好留戀的呢? 個展宣傳海報上的圖像—–鑲在老式窗框上,不規則的畫布露出木窗的一角,是她的作品《開了窗,任由風蝕留下痕跡》,也是Michun 近年的生活寫照。 作品《就這樣跟祂走》,記錄了 Michun 重獲救贖的一刻。一匹彷彿來自童話王國的斑馬,靜靜地佇立雲端,柔弱的女孩在馬背上沉沉睡去。2019 年,巨大衝擊如大雪般紛飛而至,壓得
Bing Lee, Honey cone series-HA 03 (Part), 2017, Mixed media on honey cone aluminum, 82 x 62 cm (圖片: Soluna Fine Art) Kim Ha-Young, Augmented Vision-2, 2014, Acrylic on polyester
西九文化區的M+博物館開幕,吸引了絡繹不絕的觀眾慕名到訪;同一時間,在深水埗大南街的樓上小書店正在展出《高婆 : 與田野對話》展覽。 94歲的高婆在香港務農六十多年,她放下鋤頭、鐮刀,拿起粉彩顏色筆作畫消閒。她用赤子之心畫出荔枝樹、蕃薯、木瓜、白蘭花、老鼠、豬、牛,以至做茶粿做年糕的步驟……, 一幅幅色彩鮮明的畫作反映著鄉村生活面貌,也在說明藝術源於生活。 到菜園新村訪問高婆,一入屋她就分享新作。「我畫了四張桃,選了最好的一張送給朋友。」前一天她到長洲出席了一位老友的103歲壽宴,她用親自畫的壽桃圖做賀禮。她家中的練習畫薄裡有四幅壽桃,足見她勤力,精益求精的態度。 高婆的家種了她喜愛的白蘭樹, 她手上的蕃薯和水瓜都是她的得意新作 枱面上放著一張未加背景顏色的黃色大檸檬,原來那是她家中一隻瓷碟的寫生。 「無落田,沒事做,畫畫可以消磨下時間。」健談的她畫畫的時候很專注,塗顏色時就像沉浸在畫作之中,大概她以前照料菜田時也是一樣的認真。 今年94歲的高婆因年邁體力退減,已沒有下田多年,她不識字,不會看書看報紙;她也不看愛電視,大半輩子靠天吃飯的她只愛看天氣報告。女兒見她百無聊賴,於是請老師上門教畫畫。畫畫老師其實也不是專門去找的,而是高婆女兒在市集認識的。 題材源自生活 源自田野 「最初我同老師講,我從來都沒有拿起過一枝筆,顏色筆我不懂怎樣用啊。」高婆說自己從未上過學校,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 畫畫課由傾談開始,老師會請高婆講述以前種田的點滴和故事,從中物色畫甚麼。於是荔枝樹、白蘭樹、鐮刀、處理黃薑,做茶粿和年糕的步驟和工具,都一一成為了高婆畫作的題材。老師畫,然後她臨摹和練習。高婆又主動請老師教她畫十二生肖,她筆下的豬、牛、老虎等等,造型維俏維妙。 高婆的畫在色彩和構圖上有著一點點近似農民畫的風格,率真自由。一張作品就是一個故事,一個記錄,細訴著畫者的耕作生活點滴和鄉土情懷,還有樂觀務實的精神。 她說「得閒就畫,畫下畫就唔駛成日瞓覺。」家裡有一大疊畫和畫簿,為她撰寫口述歷史的兩位年輕女生想到不如辦一個展覽,把高婆的畫帶出城,讓看畫的人加深了解一下香港的鄉村生活和城鄉發展。 高婆畫了很多幅白蘭花。圖像背後是話當年的故事——高婆以前會摘白蘭花拿到街上賣,以幫補家計,捲花收錢一腳踢,有時候還要「走鬼」。她說天未光就爬樹摘白蘭花,摘到八九點,有兩次不小心從樹上跌下來,全身瘀傷。 https://youtu.be/NZZoSujmgTk 生活小智慧 以畫圖代文字記事 她的畫作都有一個「高」字簽名,而「高」的底下總是多了一劃。那是老師用畫圖概念(兩個木箱叠起)教她的,也是她會寫的唯一個字。以圖記事,是高婆沿用多年的小法寶,她的電話簿也是圖畫記錄姓名和電話號碼的。 高婆本名叫黃金福,高是夫姓,街坊都叫她高婆或高媽。她三十多歲由鄕下汕頭來港,到香港初期丈夫同在長洲做擔泥工人,後來得知石崗的菜站合作社請人磅菜,她丈夫便去應徵,「佢話有菜食,又唔駛咁辛苦。」高婆和丈夫於是搬到石崗,丈夫磅菜,高婆就在家耕田種菜。「在鄉下種稻、種芋頭和蘿蔔,沒想到來到香港又是種田。」 老師提議高婆把傳統年糕製作方法畫成圖 簡樸中的無限創意 自創用廢物織籃 簡樸的農村生活是發揮創造力的道場。 村外建築工程遺下大堆綑磚和建築材料的膠索帶,高婆看見覺得好浪費,於是檢來織籃。
張子言(Ernest) 未夠三十歲便創立了自家的畫廊兼創作室,辦過多次個人展覽,表面看來平步青雲。其實他的成長路挑戰多多—-愛攝影愛畫畫卻有色盲、「出櫃」而遭受排斥和欺凌,吸毒而迷失自我、陷入抑鬱,直至接觸到藝術治療,作畫讓他悟出人生意義,引領他確定路向,創造藝術人生。 Ernest說藝術就是他的日常,除了潛心個人創作,他還會邀請本地的年輕藝術家在他的藝廊做展覽,拉近藝術與普羅大眾的距離。過去幾年,他一直熱衷於以藝術創作做社會實驗,引發大家思考理所當然的過度消費和追趕潮流,反思崇尚名牌和西方文化的價值取向。 藝術,也是他一種提升自我意識和自我表達的媒介。Ernest的Pop Art畫作色彩鮮明,線條簡單俐落,他曾經在傳媒訪問中說自己與日本藝術家村上隆相像,喜歡在繽紛的色彩裡嵌藏陰暗的情感,從前抑壓的情緒,如今有了渠道盡情表達。藝術對他來說也是修練。「藝術創作的過程是一種靈性的追求,像修行,忠於自己的信念和想法,去做更好的自己,沒有人可以代勞。」 孤獨邊緣少年 濫藥逃避挫折 Ernest在14歲時發現自己是同性戀者,他不願掩飾,於是主動向好友們「出櫃」。率性和坦白的後果是惹來同學的排擠,嘲諷和欺凌,有同學故意用籃球射他的頭,老師在課室當眾稱他「乸型」。他開始收藏自己,變得離群,父母工作繁忙,沒有太多時間關心他的少年煩惱。在這脆弱的時候,他受朋友影響開始飲酒和服食抗抑鬱藥,為求麻醉自己。上高中時,他每天都吸食可卡因,加上抑鬱,基本上無法應付學業。 2012年父母送他到美國讀攝影,可是大學沒有照顧他色盲需要的配套和支援,令他難以投入學習,不夠一年,他便回港,在薩凡納藝術設計大學修讀藝術,但讀了一年又輟學,他認為自己不適合在學校體制裡學習和成長。他當上自由身攝影師,在攝影的社交圈子裡,又遇上濫藥的人,於是毒癮固態復萌。家人再次送他到泰國清邁戒毒。 《The Pride of Storm》- 代.名.畫 Famous by Proxy Ernest 在戒毒的療養中心接觸藝術治療,他發現專注地畫素描十分療癒。(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表達藝術 畫出人生路向 在戒毒的日子,除了每天有紀律的時間表和接受輔導,他還參與了每星期的藝術治療工作坊。他畫人體,畫圖形,愈畫愈感興趣。 「當時自覺迷失和憤怒,想進修攝影和藝術卻不成事,回港後在畫廊找到實習工作,卻因為毒癮問題而錯失了機會。我覺得自己沒有未來。」 專注地用手和腦作畫的過程令他感覺身心開朗起來,畫畫成為了他解開鬱結和抒發情緒的方法。畫得好不好也不要緊,表達才是最重要。 「我從中發現了自己對藝術的熱情,甚至萌生以藝術作為事業的念頭。沒有其他東西能夠像藝術一樣,讓我看到人生的意義,是人生意義賜予我力量,推動我走上復康之路。」藝術治療讓他找到人生的新路向,有了清晰的目的,生活也變得更有意識。 回港後,他留意到香港的畫廊大部分都集中在中環荷里活道一帶; 而藝術工作者的工作室不是在觀塘工廈上樓,便是在牛棚那種普羅大眾不易接觸的地方。「當時我住在藍屋對面,如果在這個社區開一間畫廊,街坊可以隨時到訪,這樣很COOL呢。」 Ernest與他近期展出《閃閃皇朝 Bling Dynasty
喜得雙子, 紙, 54x76cm, 2010 (李云俠) 剪紙是中國古老的民間藝術,是減法的鏤空藝術,蘊藏著濃郁的生活風味。在過去,剪紙作為一種中國民俗藝術,幾乎是每個婦女所必須掌握的手工藝術,且注重師承。主要用於風俗節慶,題材與日常生活息息相關,藝術風格方面,著重大氣的動態的美感,在平面上剪切出滿而不亂、多而不散、靜中求動、平易而質樸的藝術格調,虛實相間,一陰一陽剪出寓意。 Artspace K 將於 2021 年 10 月 9 日至 2022 年2 月 13 日舉辦「剪∙紙」特展,邀請七位知名剪紙界前輩及新銳藝術家─李云俠、李煥章、劉銘鏗、李庚錞、陳彥廷、楊雅婷及鄭凱殷,展出近90 件集合傳統與當代的剪紙藝術作品。 「剪∙紙」特展策展人李宇涵說,展出七位藝術家的作品,他們剪出生活、文化與歷史、剪出心情與美好事物,更剪出你、我與世界的故事,他們的作品保有傳統技巧,且具備時尚美感,使得剪紙從傳統到當代變得更豐富多元,不再只停留於單一用途或時代,而是融入到各個領域,產生不同的作用,同時保留著傳統剪紙藝術特質與精神,綻放出剪紙傳統之美和時尚的魅力,賦予剪紙更高藝術價值,讓世人看見剪紙的多樣之美。 舞袖仕女, 紙, 14×23.5 cm, 1991-2000 資深的傳統剪紙藝術家李云俠及保存者李煥章,作品展現出剪紙藝術豐厚的中華文化特色,以獨特的民俗圖案綻放出古典之美。 原籍陝西, 2002年移居香港的李云俠運用紙張的特性及紋路,以及不同顏色紙張,作品豐富的構圖、粗細彎曲線條的變化、陰陽刻紋的虛實互換,呈現更繽紛效果。
創作是追求完美的過程;創作是記錄時代的方式;創作是療癒自己的修行。11 位新生代女性創作人,如何展現「女流」的力量? 文藝復興基金會與 StoryTeller 合作,舉辦「自己的房間」展覽,呈現 11 位新生代女性創作人的房間,讓大家穿梭於「女流」的混合時空中。參展創作人橫跨影像、音樂及文字三大界別,包括導演麥曦茵 @heiwardmak 、陳巧真、唐藝 @sistertangyi 、祝紫嫣;歌手 TAOTAO @taotaobird 、張蔓姿 @gigiicheung 、陳嘉 @wander.chanka ;作家趙曉彤 @chiohiotong 、方迦南 @canaanfkn 、Sonia Wong 及陳伊敏。 展覽意念來自英國作家 Virginia Woolf 曾說過的一句話:「一個女人必須有自己的收入及獨立的房間,才能創作。」StoryTeller 實體空間 Cabinet
【山 The Mountain ⠂攝人的山脈】 藝術家譚若蘭曾於2019年7月參與台東縣原住民文化會館的藝術家駐留創作計劃,被當地的山脈與周遭的自然環境吸引,於是把文化會館的廢紙創作成一座座的山丘,成為裝置作品《共生 ⠂迴響》 (2019) 的一部份。 ,2020, 裝置,紙漿,墨, 17 x 122 x 75cm ,2019,裝置,手造紙,燈, 尺寸不定 紙張,我們一般用來記錄資訊,紙張承載著人類文明。 本地藝術家譚若蘭(Cordelia) 把用過的辦公室紙張還原成紙漿做成的。她說,還原過程就是把一切紀錄抹去,重新集中於物料本身,一系列如此誕生的作品將於她的首度個人展覽《清心順行》(Go with the Flow)展出。 Cordelia說: 「觀眾在展覽可以看到我利用紙漿再造成紙,或把紙漿倒模成不同的形狀或形態,再創作出不同的作品,用以刻畫出自然的力量。手造紙 、辦公室廢紙亦代表著我與辦公室生涯的告別。」 「我們可以從自然中得到很多對日常生活的啟示,而我認同順應自然的生活態度。紙這一種物料對我有很多啟發,它本身的特質讓我可以不同的製作方式,創作出與自然同行的題材。而造紙的過程中牽涉重複動作並需高度集中,讓我進入清空思緖的沉思。我希望透過這次展覽的作品能和觀眾分享同樣的體驗和感受。」 與譚若蘭合作多年的策展人 曾文富(Matthew)說譚若蘭是在把廢紙轉化為紙漿的人為和自然過程中探求靈感,從而創造出富有詩意的作品。除了裝置 ,她還運用了錄像和相片去呈現個人的美藝歷程,給觀眾帶來平靜和引人入勝的心流(flow)體驗。
兩個男生因為喜歡攝影,到山野裡找題材而行山,他們在過程中愛上了行山,並且發現投入大自然的體驗原來是創作的靈感泉源,於是以「山中遊子」這個組合的名義開始了以影像為主的「自然藝術」創作,用攝影、設計、繪畫與寫作譜寫香港風物誌。 「山中遊子」將於本月舉行《山野禮贊作品展》,展出的一系列插畫作品以本土環境與歷史文化為依據,創造眾多的虛構人物,交織出獨特的想像空間,引領觀眾認識和審視香港過去與現在的風俗與物產。 兩位創辦人AM Renault和大宇是十多年前修讀設計的同學。現為動畫設計自由工作者的大宇說,他們的足跡遍佈港九新界的山野,他自己對大帽山一帶特別有情意結,因為那裡四通八達,很多時都會經過。「鐘意行山的原因,一是為了攝影而找題材,由去郊野廢墟攝影慢慢過渡到戶外攝影,過程中就是行山,自自然然愛上了這過程。另一原因是初投身社會面對好多壓力,上山攝影的艱辛,加上廣闊的景色能夠將自己抽離壓力,身心都感覺自由。」 行山見聞 變虛構神話 由純粹為攝影興趣開始,到後來又用插畫去表達行山的見聞和思考,兩人漸漸有感各自的創作都有著共通點——題材都與本土環境有關,以插畫呈現的角色設計,是本土物產或風俗的化身,他們把一眾角色交織起來成為虛構的神話,提供觀點讓大家重新審視環境的價值。 「山中遊子」畫的咬劍靈犬,靈感源自大澳的歷史文物無首石狗像,那是一個小神壇裡的神犬石像,因風化而只剩下半身的手腳部分 。「山中遊子」賦以想像,畫出盤瓠的神話,藉以窺探本土族群的淵源。據古籍記載 ,盤瓠是中國南方民族傳說中的神犬。大宇續說,「神話有多面性,其一是訴說族群的起源,維持人們的向心力。今天若要考究香港人的身份起源,討論大概都是圍繞客家蜑家等四大族群。大澳的石狗像風格上明顯有別於常見的觀音關帝等神像的風格,有說石狗像乃傳說中的盤王,即南蠻各族之源。」 圖片截自女青大澳文化生態綜合資源中心 咬劍靈犬 「山中遊子」筆下的角色並非所有都根據流傳的神話創作,如爬樹的孩子一圖是他們根據楓香這種植物而創造的,這亦是他們自創的虛構神話——–代入原始族群的視角,透過插畫去猜想和傳繹本土環境的內涵。作畫靈感源自一次行山時,聽到導賞介紹楓香粒果 即是中藥的「路路通」,令他們聯想到「煤炭屎鬼」,所以用了帶童趣的手法去說楓香的,結果畫了一個採集「路路通」的小精靈。 藝術創作 倡無痕山野 兩人於2012年聯合開設了「山中遊子」這個臉書專頁發佈創作。這個組合本屬玩票性質,沒有特定的目標或宗旨,早期多以攝影與寫作分享戶外活動的體驗和抒發感受,近年多了一點態度,提倡合理的戶外活動倫理,例如無痕山野,希望大家享受郊遊時尊重和保護大自然。 爬樹小孩 自言性格硬頸和喜歡用自己方式做事的AM Renault,於2015年又開展個人的《香港三百丘》計劃,目標是到訪香港每一個山上的三角網測站,結果他由2009年第一次跟家人到茅湖山行山,用了12年時間,今年四月以往灣北頂完結這個堅持。他用網上定位地圖畫出12年的足跡,也是一種創作。 兩人原先的想法是用繪本形式發表山野禮贊的作品,每幅插畫都寫好了一段篇散文配合,但經過考量還是決定先嘗試用展覽推出這一系列風土誌神話,希望大家在欣賞插畫的同時也細味背後的故事。 「山中遊子」怎樣看藝術與生活的關係? 「藝術與生活的關係是互為創造的,因為藝術的形式是無限的,前題是你要先有觀察,察覺後選擇用某種形式令它誕生,生活亦一樣,沒有觀察就沒有察覺,也即是沒有之後的選擇,生活就只是生存而已。」 [配合爬樹小孩的散文] 在現今科技提供的各種便利下,最大的諷刺莫過於人類不再懂得妥善照顧自己,須知道「現代」的生活模式僅經歷了約一個世紀發展而成,而人類的身體卻至少有數十萬年未曾改變過。相比起節奏迅速改變的現代生活,順應「天時」的生活才是人類本來的生活方式。 古時的中原群落已經開始掌握事物與生俱來的節奏,並將之輯錄成書教育大眾,如漢代的《淮南子.天文訓》中就有以下記載:「八月、二月,陰陽氣均,日夜分平,故曰刑德合門。德南則生,刑南則殺,故曰二月會而萬物生,八月會而草木死,兩維之間,九十一度十六分度之五而升,日行一度,十五日為一節,以生二十四時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