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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新冠肺炎死亡陰霾樂壇教母Marianne Faithfull推出朗誦唱片

Marianne Faithfull (圖片: i.guim.co.uk)
1964年推出的第一首歌曲《As Tears Go By》,憑甜美嬌嫩的歌聲一炮而紅。

現年七十四歲的英國女歌手Marianne Faithfull今年初接受《衛報》訪問時,劈頭就跟記者說:「我忘記了很多近期的事情,遙遠的過去我記憶得很清楚。你不會明白這有多可怕。」

導致她失去記憶力的是新冠肺炎。去年4月,年邁的Faithfull仍然活躍—-她忙於灌錄第二十一張個人唱片《She Walks in Beauty》;以她1994年寫的自傳為藍本的傳記電影也在拍攝中。談及那部電影,她說:「我不需要作甚麼藝術上的參與──我活了這一生,已是足夠的參與。」

憑《As Tears Go By》走紅

Faithfull的一生確實充滿傳奇色彩。她擁有貴族血統,母親是奧地利和匈牙利混血的男爵夫人,父親曾在倫敦大學教授意大利文學。她青春少艾時外貌清純,在英國雷丁的咖啡廳唱民歌,給The Rolling Stones(「滾石樂隊」)的經理人Andrew Long Oldham看中,1964年推出的第一首歌曲《As Tears Go By》,憑甜美嬌嫩的歌聲一炮而紅。不過Faithfull生性反叛不覊,很早已染上吸毒惡習,而且根本沒有興趣當流行歌手,在1965年就結婚生子,但是未幾卻與The Rolling Stones的Mick Jagger打得火熱。兩人分手後,她的毒癮愈來愈深,音樂事業陷於癱瘓,更一度貧病交逼。

但是到了七十年代末,Faithfull戒掉毒癮後復出,1979年推出《Broken English》唱片。不再是青春玉女,她用一把沙啞聲音道盡世間滄桑,談毒癮、婚外情和恐怖主義,贏盡樂評人讚賞,銷量也不俗,自此奠定了實力派歌手的地位。她其後風格多變,既重新演繹上世紀三十年代Kurt Weill的歌唱芭蕾舞劇《The Seven Deadly Sins》,又翻唱由爵士樂大師Duke Ellington到另類搖滾樂隊Black Rebel Motorcycle Club的作品;2002年的唱片《Kissin Time》更找到當時得令的年輕樂隊和歌手如Pulp、Blur和Beck等合作,儼然成為樂壇教母。

吟詩 找到希望與平靜

月說回她去年正在灌錄唱片的時候,卻患上新冠肺炎。Faithfull已不記得自己怎樣染病,或怎樣給人送進深切治療部,她憶述:「我只知道自己在很黑暗的地方裡,我想那就是死亡境界吧。」

那個時候,傳媒已準備好她的訃告──不能說新聞工作者涼薄,她的健康史實在差勁,自上世紀六十年代起她曾染上毒癮、自殺不遂、無家可歸,更患上過暴食症、乳癌、丙型肝炎、肺氣腫,還曾在2014年跌斷了腿。Faithfull承認,自己正是最容易因新冠肺炎喪生的那種人──有很多健康問題的長者。所有人都作了最壞打算,主診醫生當時的指示是「只作紓緩治療」。

但是,Faithfull卻奇跡地康復過來,只是新冠肺炎已對她造成三種長遠影響:減弱記憶力、身體虛弱,以及肺部受損,需要使用氧氣瓶等。不過,她迅即再次投入灌錄新唱片的工作。

嚴格來說,這張其實不算是「唱」片,因為Faithfull在《She Walks in Beauty》中並沒有唱歌,而是朗誦英國浪漫時期詩人的作品,包括有濟慈(John Keats)的《To Autumn》和《Ode to a Nightingale》、雪萊(Percy Bysshe Shelley)的《Ozymandias》,以及華茲渥斯(William Wordsworth)的《Prelude》等,再加上Warren Ellis、Nick Cave和Brian Eno的音樂作為背景。唱片已於本年4月底出版。

Warren Ellis 收到朗讀詩歌的錄音時感受深刻,因為他的任務是完全不用跟旋律和拍子去編曲,而是自由發揮。他形容他為Marianne的配上的樂章是音樂混凝土,把街頭的聲音和多種的聲音和電子樂器混入其中,不講求結構而是隨機的發展,這音樂創作經驗在推動我向前,從精神層面和過程而言都是前未有的美。

表面看來,這張朗誦唱片的內容出人意表,但是Faithfull解釋,自己唸書時已經喜歡詩歌:「那時我是聰明而漂亮的少女,以為那些詩都在寫我。我想灌錄這樣一張唱片很久了,但想不到怎樣做,唱片公司也不會想推出這樣的唱片,更不知道有甚麼人想聽。到了現在,是我們一生中出這唱片的最佳時機。灌錄時,很多地方都在封城,朗誦這些詩歌令我看到永恒──它們就像山脈或河流,很漂亮,也帶來安詳的感覺。」

《She Walks in Beauty》可能是Faithfull的最後一張唱片,因為新冠肺炎的後遺症令她目前不能唱歌,日後能否恢復也是未知之數。她說:「或者我的歌唱生涯已經完結。如果是這樣,我會很不開心,不過從另一角度看,我已經七十四歲了,既不覺得自己特別倒霉,也不是無往不利,只感到自己是凡人。但是我相信有奇跡,這給我帶來希望。醫生認為我的肺部大概不會康復,我想,或許是這樣吧,但又或許會奇跡地康復呢。」

她最後這樣總結:「我們一定要抱持希望,這真的很重要。我就是這樣,而且仍在這裡。」

(註:本文部分內容取材自英國《衛報》本年1月15日的報道。)

She Walks In Beauty

She Walks in Beauty
She walks in beauty, like the night

Of cloudless climes and starry skies;

And all that’s best of dark and bright

Meet in her aspect and her eyes;

Thus mellowed to that tender light

Which heaven to gaudy day denies.

One shade the more, one ray the less,

Had half impaired the nameless grace

Which waves in every raven tress,

Or softly lightens o’er her face;

Where thoughts serenely sweet express,

How pure, how dear their dwelling-place.

And on that cheek, and o’er that brow,

So soft, so calm, yet eloquent,

The smiles that win, the tints that glow,

But tell of days in goodness spent,

A mind at peace with all below,

A heart whose love is innoc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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